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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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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回來了

這一天一大早,陸子規就已經醒來在西院內來回踱步。沈泥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已經穿戴整齊的陸子規。立刻不敢耽誤,立馬起身也穿戴整齊,陸子規看到沈泥出來,兩個人一同走向陸子規房內,沈泥一邊倒出熱水伺候陸子規凈面,一面有些好奇地詢問陸子規:“少爺怎麽今日起的這樣早,又在院子內來回踱步,也不怕凍著了。”

“前幾日給你說過的,你倒忘得幹凈。今日我表哥便要回都城了。我們便是要出門去迎迎他。”

看著陸子規喜形於色,倒是難得。沈泥不再說話,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等到兩人都收拾妥當,這才來到後院。而老黃此時已經備好馬車了,看著僅有老黃一人,陸子規不免皺起眉頭:“我爹今日也不去嗎?”

老黃一邊往馬的身上套籠頭一邊說:“老爺還需避嫌。如今陸家已是火上之勢,加上魯王賢能,若是在這種時候還這般招搖,自然是不好的。”

陸子規皺著眉頭,卻說不出來話。聽過老黃解釋,心中倒是知道的確如此,只是卻難以接受陸家如今行事需要如此小心,也難接受父親此時不去迎接表哥。只好皺著眉頭上了馬車。

馬車出了陸府又出了都城,一路上往城郊而去。沈泥掀開馬車側簾看一眼,忍不住對陸子規說:“不是說去迎迎表哥?怎麽到了這郊外還在行走?”

陸子規這才舒展眉頭,耐著性子解釋:“表哥也是魯王,此番是公務在身。等到他回了都城,需得馬不停蹄回到宮裏去,自然是不能先與我們見面。我們便在這路上等候著,等下他便上的車來,稍作整理休息,等下便直接進宮。”

沈泥這才註意到,馬車上備好了一套官服,還有一壺熱茶。

正想著,馬匹嘶鳴聲傳來,老黃在外喜賀:“老仆恭喜魯王殿下回來!”陸子規已拉開馬車門簾。沈泥看到馬車外,有兩匹馬,一匹馬上的少年長相上與陸子規有幾分相像,想必這就是魯王;另一匹馬上則是一個仆婢打扮的男子,想來是魯王的貼身仆婢。

魯王看著馬車的表弟出來,心上滿是對親人的渴求,立刻翻身下馬,進到馬車中。仆婢並將兩匹馬牽做一處,走在馬車後頭。老黃急急鞭策著馬兒掉頭。

一進馬車中,剛剛坐定,沈泥已將熱茶倒做兩杯先俸給魯王,魯王一晃神:陸子規與沈泥朝夕相處是不知道的,只是魯王作為極熟悉陸子規的人,如今猛然看到沈泥,除了心中讚嘆:好俊俏的小丫頭。更多的是感到這個小丫頭竟和陸子規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相似之處。

只是時間極短,魯王就收回心神:在表弟的馬車上如此對著表弟的貼身仆婢發呆,顯然不合規矩。只是按著北齊民俗,大戶人家少爺的貼身仆婢,日後等到少爺娶了正妻都是要擡做姨娘的。而眼前的這小丫頭日後也定是陸子規的房內人。

魯王不再看沈泥,只是轉向陸子規,一眼就看到陸子規兩只眼睛亮晶晶的,在南邊平水患的魯王,經歷了生死,早已不再是出都城之前的懵懂少年,只是如今看到從小一處玩耍的表弟還是這般孩子氣,心上便是一暖:“子規近日讀書如何?”

陸子規一邊回答:“還是老樣子那樣讀書唄。”一邊眼睛細細打量著魯王的手邊竟是一把佩劍。魯王不免好笑,將劍遞給了陸子規:“慢慢看,小心別傷到自己。”

陸子規愛不釋手,沈泥也用眼睛看著,仔細琢磨後認為這是一把好劍。陸子規一邊說著:“好劍啊,表哥!只是姑姑和我爹他們都不讓我們習武,你拿著這劍可還是做個樣子?”一邊笑看著魯王。

魯王拿過劍,在馬車內小小比試,竟是有模有樣。沈泥在心中打量:魯王這樣子,倒像是師從了名師,只是練習時間尚短,看來是此次出了都城才學會的。

在陸子規羨慕地眼神中,魯王將劍入了劍鞘:“這劍還需放在你們馬車上,回頭我再去拿。我學會了劍術這事,還需要保密。”

陸子規接過劍拿在手中:“我爹能知道嗎?”

魯王自然地分析起朝堂局勢:“太子是第一將孫鼎的外孫,如今舅父風頭太盛,已經讓許多的太子黨忌憚了。我本就是舅父外甥,如今這番時候更不能顯示出自己在習武,不然有心之人會多心到說我有意聯手舅父的兵權,恐對皇位不軌。”

魯王說這些的時候眉頭已然皺起,臉上是一派的肅然。陸子規心中立馬有了不好的猜測,試探著問:“表哥此番在南邊,可是有危險?”魯王點點頭:“遇到一次。為我們指路的縣衙聲稱有小路,我們不暇多想,沒成想那條路是險路,還遇上了盜匪。可那盜匪不求財,倒是為我命來。幸好遇上了一個游俠救我,並且贈我這把劍還教習我一些自保劍術。只是奇怪地是,等到我活命出來,再想尋那縣衙,卻再也查無此人了。此事詭異,定是背後有人。”

陸子規點點頭:“如此,那我便將劍放好,等著表哥你來我府上拿。”

沈泥卻在一邊斂下眉目:如此看來,魯王是避太子風頭了。只是,這太子咄咄逼人,難道避諱,就能有用嗎?只是此話萬萬不是她一個仆婢說出口的。

之後,魯王撿些在南邊平水患時候有趣的事情講來,陸子規在表哥面前,聽到精彩處還拍掌叫好。一面還愛撫著劍,看那樣子,倒是十分希望是自己在外頭游歷這麽一遭。

沈泥看出了陸子規在謙謙君子外表下的,對游歷的渴望,甚至是對學武的渴望。這下沈泥心中一直的謎題終於解開了:她一直不明白為何陸清澤如此將才,卻不將自己的兒子帶進軍營。初始,她以為是陸子規志不在此,可是後來在書房一起看書,卻發現陸子規也極愛兵法。這下更疑惑了。今日和魯王這番交談才知道,原來陸清澤勢力已到遭人忌憚的地步,為著自保,也為著表態,這才既沒有將魯王帶入軍營,更別提自己唯一的兒子。只是,沈泥卻在想,曾經,在西楚,父王和母後也是這樣想的,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國土上安居樂業。只是北齊不遠萬裏,依然舉兵來犯。如今陸清澤、魯王這般藏拙,顯示自己的並無二心,可這樣就能安全了嗎?沈泥心中深深地擔憂著,並將這種擔憂壓在了心底。

正是吵鬧著,馬車“吱呀”一聲停了下來。老黃對馬車內說:“回稟魯王殿下、少爺,前面兩百米處便是城門了。進了城門,恐怕人多眼雜,魯王殿下還需下馬車,直入宮內去。”

魯王整理整理衣服,陸子規遞過官服,魯王卻說:“既是一路匆忙趕路而來,何來的時間更衣?便是要狼狽些,才能讓有些人看了舒服。這些人心裏舒服了,我母妃在宮內才舒服。”陸子規於是放下官服,對魯王說:“等你忙完,可得與我相聚。”魯王點點頭:“這你放心。只是這番,是我第一次領了差事,恐怕朝中還得有應酬往來,恐怕要過些日子。”陸子規舉起劍:“我可不急,如今我有籌碼在手。”魯王溫和一笑,帶這些寵溺看著表弟。然後出了馬車。

魯王和貼身仆婢騎著馬揚長而去。過了半個時辰,老黃才架著馬車慢慢回陸府。

陸子規還在愛不釋手把弄著那把劍,沈泥看著他這幅樣子,自從自己發熱,陸子規照顧過自己以後,對陸子規的感情似乎有了變化:最初只是好脾氣但孩子氣地少爺,後面到讀書好夥伴,現在竟有了一絲親昵。就比如,看著陸子規像個得不到糖的孩子,沈泥竟有了想將自己的劍術教給他的念頭。只是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沈泥就趕快讓自己冷靜:這可是自己的底牌,豈能隨便拿出?更何況陸子規還是自己的仇人之子。沈泥只好低下頭,不再看陸子規。

馬車慢慢回了陸府,卻沒註意到在陸府附近有個小販打扮的人影看著馬車回了陸府偷偷溜走。

“回稟太子,小的差人盯著魯王,只是魯王警惕心極強,竟甩掉了我們。並且在之後總是換路線,小的們沒能跟上。但是,”聽到跪在地下的人說沒能盯住魯王,太子的面色差極了,只是聽到但是這才耐心問到:“但是什麽?你還不快點說出來,莫非還要等本殿請你說?”

“小的不敢。只是這幾日,小的特意差人盯著陸府。今日一大早陸府的馬車就出了城,臨近正午才回陸府。”

不再理會跪在下面的人,太子瞇著眼:好得很,陸家外戚,豈能置身事外,果然魯王還是與陸清澤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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